我们围坐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几只羊从我们面前经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看着他，一阵一阵搐，他摸我的脸，摸到一脸泪。

小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瞬间，就像被一只拳攥紧，那突如其来的疼痛，几乎把我疼晕了。我大大气，但无济于事。就像要窒息，被人连续了十几刀般，这种痛苦难以用语言表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这是山羊，还是绵羊，问他，他也不知。两个人从东走到西，没一会，就走了村庄。人生地不熟，我们也不敢走太远。一边回走，就看见同车的几对夫妻也在散步、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笑了：“你上个月把煤气灶烧穿的事，我还没和你算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附近也就这两家饭店，还有些居民房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说不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看面孔都比较年轻，这趟旅途行程排得满、海，吃穿住行都比较凑合，老年人大概吃不消。这些人音也各有差异，都是来自天南地北，因缘分而相聚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我说，小丫，你忘了我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立刻就：“老公，我错了。我闭嘴。我现在就开始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吴邪。”我在发抖，“吴邪，我梦到我们离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问：“在家里你就吃饭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吴邪说，旅游不就是这样么，特别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，除了拍照你又没其他事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半睡半醒间，额被亲了一。他把我搂在怀里，巴抵着我额。我反抱住他，他好像在说话。我听不清。只觉得，了一个异常真实，且异常可怕的梦――梦中是几年后的我们，有路人围绕，他满脸泪，手在滴血。我背对着他，我看不清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把外套脱掉，衣脱掉，立刻打了个哆嗦。吴邪把空调打起来，空调声音隆隆响，乍一听好像在工作，但实际上了半天，房间温度也没多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脸愕然，神慌乱，不断摸我的脸、我嘴唇，“怎么可能？你别哭啊，宝贝，怎么哭成这样？？”他紧抱住我，亲我发，“别哭，别哭，你要把我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把羊肉夹给我。我囫囵吞枣一样把饭咽去，差噎住。吴邪拍拍我的背。导游说饭后自由活动。他拉着我的手，开始在村庄散步。中午有一太阳，远雪山起伏，云雾缭绕，阳光洒在山脉上时，非常梦幻且朦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想想也觉得有理。晚上我们住宿在一家老派的宾馆里，两千年代的装修风格，但床大，卫生的也比较到位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见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，睛在泪，灵魂已经被带走，只剩一个躯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老家的菜不好吃。”我说，“也就你――才会觉得西湖醋鱼好吃。其他人吃一，就要连鱼带盘直接从窗扔去，扔到西湖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梦到你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听见自己大叫一声，近似尖叫，不知在梦，还是已经醒了。他立刻惊醒，吓了一大，连忙抱住我，说怎么了，你怎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在帮我装饭，夹菜给我。我不喜吃这些菜，味同嚼蜡般咀嚼。一边吃，一边和他发牢，“还是在家里好啊，觉这几天在路上我要饿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还不是因为太难吃。”我说，“你饭也很一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在他怀里不断发抖，无法自控。这个梦太真实，甚至太疯狂，就像刀一样劈开我的记忆。我与梦里的自己共享同一个生命，同一段记忆，她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，她痛到心脏宛如撕裂，我此刻仿佛也要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句话你说了起码五年了，有完没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个男人背着相机，镜非常长，在拍远雪山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的导游又是当保姆，又是当跑，一人分饰三个角，前前后后照顾小孩。接近午五，天差不多快黑透了，车的时候，我稍微有昏脑胀――不知今天究竟是什么安排，除了在雪山拍了N张照片，和山羊合影，似乎没有其他活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去洗澡了，浴室声阵阵，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我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，其余大半时间都花费在路上。从市区山区，这一段路非常漫长，我只记得摇摇晃晃又快坐了一午的车，期间有个小孩因为晕车，吐了两次，一边吐一边哭，说他要回家。